松罐星

【all金主雷金】热恋战线 01

*日常现pa,大学背景,但和校园生活关系不大

*主雷金,含嘉→金、卡→金单箭头

*私设有,角色属于官爹,欧欧西属于我

谢谢大噶!比哈特!

Ready? Go——


(1)


“那就拜托你问一下了嘉德罗斯!谢谢您嘛!”少年的声音听上去一如既往的清越,贴在耳边,带着隐隐的笑意。不知是不是参加戏剧社经常排演的缘故,抑扬顿挫总比别人明显三分,显得感情充沛,格外真诚。


南方的冬天虽不比北方来的寒,但常是雾重,小股的风里多了穿过衣服往人骨子缝钻的湿冷。男寝天台上,嘉德罗斯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松松把手机举到耳边,他嗤笑一声:“问可以问,但你下次再这么烦人瞎客气就等收拾吧。”


寝室里只有自己一人,金拿条毯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缩在座位上,他闻言大笑起来。冷风顺着抖开的缝隙灌进,金又蠕动着把毯子往上拱了拱卷好:“哈哈哈哈骗人吧你就,被道谢会这么害羞的吗!”他笑意未收催促道,“我不打扰你了,赶紧回寝室里吧。聚餐时候见呀,拜拜。”


嘉德罗斯换了只手拿手机,放下来的手插回兜里取暖。急匆匆出来接电话,他穿的显然过于单薄:“知道了,渣渣。”他哈出一口气,率先在亮起来的屏幕上点下挂断键,反身走下天台,沿着宿舍走廊向自己的寝室走去。

 

他们学校寝室是四人间,难得雷狮和安迷修都在,抛开格瑞这就算是齐了。寝室里开着空调比室外要温暖很多,嘉德罗斯开了门,又拉着门栓把门轻轻带上,左右各瞥一眼床位比较靠门的雷狮和安迷修,向里面一点的自己的位置走去。


嘉德罗斯暂时没脱外套,长腿蹬着地面,椅子向后翘起,人也跟着后仰向中间区域倾:“喂,格瑞跟项目要回来了。”


安迷修放下笔,活动了一下发僵的指关节,缓解长时间保持一个握笔姿势的手心酸胀。他转过身来面向嘉德罗斯坐着,声音虚脱:“需要转给他的还挺多,估计事儿又要多起来了,在下这边手头的东西还没处理完。”雷狮不知因为什么皱着眉,把手里的框架表往桌子上一拍推远,灌了口啤酒,然后顺势往嘉德罗斯那边抬了一下酒罐,示意自己在听。


嘉德罗斯:“14号休整好回来那天是他生日,叫你们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去还是不去?”


雷狮抬手捏了捏后颈,终于也把椅子转了过来:“去的有谁啊?”


蓄满水的杯子被嘉德罗斯托在手里,里面泡着几片红枣干。他也不喝,用来暖手自觉也不错:“就寝室里这四个人,再加上只金。”


“……只金?只金是谁?”


嘉德罗斯沉默了一下:“叫金。是个渣渣,姑且算格瑞的发小。”


安迷修眨了眨碧绿的眼睛,噢了一声:“格瑞每天联系的那个小孩儿吧。专业课组到一起做pre的时候格瑞天天除了吃饭全呆在活动室查案例,这么与世隔绝还有人每天打电话,有次格瑞接电话耳机没插稳,声音外扩出来还挺大的,听声音是个不算大的男孩子吧,”


他用指节摩挲着下巴沉吟一阵回想,“什么吃饭时多舀了勺脆萝卜丁而且没有把葱挑出去啊、喝酸奶有记得饭前放凉啊、艺术修养课看到天上的云像大抹香鲸不让鲨鱼吃有竖琴尾巴的金鱼……”安迷修为了一口气说出最后一句话,还在大抹香鲸前面顿住做了个深呼吸,结果没说完就没忍住笑了起来,“格瑞就‘嗯’‘做得好’‘上课注意听讲’,太好玩了,我印象就比较深刻。这么有意思的人这次终于有幸能见本尊了。”


嘉德罗斯声音带了点儿笑意:“渣渣确实有点意思,傻得不行,实际上只比我们小一年,在DGL读大一,和我们同市不同区那个。”


雷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子:“那格瑞家里会不会有别的局,万一我们组织好了,和他家里面安排的活动撞上时间,有点扫兴吧。”


安迷修:“你们两个都是金工,我和格瑞是土木,专业课都在一起,多少知道一点吧,格瑞父母好像常年在国外工作,因为两家邻居关系,他经常被金的姐姐帮着照看,后来金的姐姐考到了挺远的一所大学,就拜托格瑞平时和金互相帮衬一下这样……”


嘉德罗斯柜子上书不算很多,一只绒布垫着的小盒子独占一层格,包装黑沉沉的不起眼。丝线冰冷的纹路温柔地包藏着一个晦涩的、不需要被知晓的秘密。嘉德罗斯的视线不经意从上面略过,一时有点晃神:“就是渣渣来问我你们有没有时间的,格瑞那里估计他会去说。”


雷狮单手撑着头笑,另一只手一弹击在啤酒罐上,打出清脆的响声:“那没问题,聚餐我没有时间创造时间都肯定去啊。说起来嘉德罗斯,看你和那个小鬼好像还挺熟的,长什么样啊?”


嘉德罗斯水杯早放回桌上,椅子又被撑着向后翘起,双手交叉放在颈后枕着:“什么样……金头发,眼睛是蓝色的,个子小小的,嗯……尖下巴,有一点翘吧……”


雷狮拧着眉望向天花板上的灯管,想象信马由缰不知道奔驰到了哪处古早记忆:“噢?……下巴又尖又翘……长得这么像阿凡提吗?”

 

幸好地铁站旁边共享单车资源一向丰富,金连蹦带跳飞跃过电梯,手忙脚乱地把地铁卡收进卡包往电脑包里一扔,顺手摸出了手机。他四下里扫视一圈,凭直觉挑了辆还算齐整的单车扫开了车锁,随后他收好手机,包往车筐里一甩,推着车子助跑几步,开始卖力蹬腿加速骑行。


现在还没到下班晚高峰,一路没出现什么交通混乱或连自行车都堵的问题,等车子开始匀速沿着有点坡度的车道前行时,金总算缓了口气。


他提前几天和嘉德罗斯确认过具体时间地点的时候就预想到了现在的争分夺秒。下课前几分钟他就悄悄收拾好桌面东西眼巴巴看着老师重复作业,一下课第一个冲出教室,像逃荒一样赶上了尽早一班地铁,甚至不忘在下车前一站和格瑞汇报了自己的最新动态。


金倒是乐在其中,自我感觉真的很酷,匆匆忙忙切换不同的工具转移阵地,自己好像一个赶着去传递情报拯救同伴的特工正在甩掉跟踪的坏人。他扶了一把自己今天特意换上的新帽子,按照记忆中的特工形象龇了一下牙齿,嘴里小声顿挫到:我就是一定要走,你们谁能拦住我无敌特工金!


这几天出了难得的太阳,迎着扑了一脸的阳光,还会有回春般温暖的错觉,但实际道路两旁四季常绿的植木颜色青黑、并不翠嫩,气候还是湿冷,加上在地铁上曾稍作休息,这么折腾一顿金竟也没怎么出汗。目的地越来越近,迟钝的心跳仿佛后知后觉感到疲累,砰砰砰砰震得他整个人都快抖起来了。

帅气的人才不会紧张!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来个久违的帅气登场欧拉!

 


寝室四人碰头后简单打了个招呼,估计了一下金那边在路上的时间,稍稍提前一些出了门。眼下他们刚到不久,安迷修和格瑞小声聊起回校之后要走的报到流程和要转接的院会工作,嘉德罗斯闭着眼睛靠在临马路的围栏上。


就当所谓的生活经验有一定的科学依据好了,雷狮最近有机会就会看看远处的高楼和绿化放松一下眼睛。家里送来一沓内部资料,说是给他学习时参考,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谁的吩咐,不用白不用啊,分出直系也不必非得把关系撇得一清二楚,没必要因为以前的优势给自己制造出多余的障碍。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从前还算家人,却得互相压制提防,现在自己成了实际上的外人,气氛反倒变得这么温情客气。雷狮毫不掩饰沉沉笑起,四下里环顾了一圈,目光投向了稍远处路旁土色围墙里斜斜探出来的枝丫。


明明已经是隆冬天气,时不时总还有褐黄的叶子三三两两从树上啪叽一下重重摔落,淡黑石板垒起来的窄窄的人行道上已经趴着几片尤其大的枫型叶片,像是摔懵了一般,一动不动。等呼一阵冷风突袭过,被扫在一边的落叶发出沙拉沙拉的响,那几片大的连连颠倒了几个跟头,立起来在地面滑动时像一个个呆气十足走动巡视着的海星。


嘉德罗斯突然起身走近几步,很用力的啧一声说:”渣渣就是渣渣,果然还是迟到了!”


雷狮原地坚持做完一个八拍的眼保健操的第四节,终于看到路口骑着单车飙驰过来的……少年。对方戴了一顶黑白撞色的棒球帽,标着大大的数字7,视觉效果十分低龄,再比照帽檐下张牙舞爪翘起来的金毛,应该就是金了。


金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睛明显一亮,嘴角眼看着就要咧到脑后勺时,倏尔一顿,像是想起什么,迅速收成迷之自信的一抹淡笑,低着头单手扶车把,另一只手压低帽檐过眉,神秘程度十分对得起脑袋上顶着的7。


快到他们面前时金双手扶把准备刹车,但他明显没有发现之前一压,帽子前面被压低的同时后面也翘了起来,松手的瞬间帽子就被风卷着向后飞出去五六米远。


金的脸瞬间通红,吱哇乱叫着刹过他们身边还没有停下来。


“啊啊啊啊我的帽子!!!——格瑞你不要动我自己去捡就好——”雷狮下意识去看,格瑞果然已经走出去几步了,闻言又默默退了回来。


光是看着,雷狮几乎都要和金同样尴尬了,但这小鬼从跳车、冲刺、捡回帽子到慢吞吞蹭过来都只知道傻乎乎笑,耳朵一路红到脖子,脸颊微微透着点热意。一只手略往后一藏,提着的包也跟着隐到后面,另一手抬到一半、手腕下压,张来五指上下小幅挥打权做问好。雷狮不知怎的联想到海豹翻倒在地用短手拍打肚皮的画面。是个十分腼腆的开场了。


真垮。雷狮面上稳如泰山,脑中却闪过许多五光十色的片段,甚至有些微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悸动。金的眼睛,令他想起了深深浅浅的湖。不管是在他的家乡,还是现在这个城市,雷狮都未见过天然的湖水,但这个小鬼的确可以让人想起自由的山野里诸如海子之类可爱的东西。虽然嘉德罗斯那个棒槌说的“蓝眼睛”也不能算错,但透蓝的湖水漾起的情态、粼粼的波光中可以窥见的小心与懊恼就枉死得干干脆脆。雷狮在心里拎起卡米尔送给他当开学礼的小锤子,很利索地给代表嘉德罗斯的不倒翁狠狠来了两下,看着他东西南北点头哈腰的傻样挑起一侧眉角,心里总算痛快多了。


院里的树上还是会有叶子落下,叶梗打着卷擦过金暖白色的衣褶。雷狮沉默地看着金勾起的唇。对方那种纯净是一望而知的。也不是多么灿烂夸张的笑容吧,毕竟刚刚发生垮掉的喜剧,时间却仿佛寂静下来,和他挨得最近的嘉德罗斯烦人的声音已经有点朦胧了,天地高远,隐约有鸽声清啸。见鬼的。夏天已经来了吗。


金拍打了一下帽子上面的灰尘,又把帽子反扣在头上。他踱过去先用力抄了一下格瑞的胳膊:“格瑞好久不见啦!”又和其他人挨个打招呼,“安哥好,嘉德罗斯也好。”格瑞百年难遇地笑了一下,把胳膊转过来方便他抄。


安迷修的嘴巴则张成一个小O型,露出十分标准的微笑,眼神在格瑞和金两个人之间绕了一圈,然后彬彬有礼地冲金欠了下身:“闻名不如见面啦,金。”金果然有些惊到,赶紧扶住安迷修的肩膀,自己也鞠了个大躬还礼:“没有没有,安哥你好客气。”


安迷修哭笑不得地扶住金的小臂又欠了个身:“不好意思,在下老是习惯性瞎礼貌,让你为难了。”结果金几乎和他同时鞠躬,现场搞得十分传统美德:“该我礼貌该我礼貌……”


嘉德罗斯脸色一片乌云压顶,趁着金直起身赶紧伸手把他拉出来:“干什么呢!什么叫我‘也好’,你个渣渣又迟到,让我们等着就算了,还这么嚣张的吗!”


金一副适应良好的样子,笑嘻嘻地拉了拉嘉德罗斯的围巾尾端:“嘉德罗斯你在担心我吗!感动!”他边说边给嘉德罗斯一个转向一边的求助眼神。


嘉德罗斯明显被顺对了毛,松开了金的胳膊,至于进一步的意思就完全没有get到了,尾音上扬有点得意地说道:“渣渣有自知之明就好,骑车那么快要是摔了,别人还能不能好好吃饭。”


金拼命打眼色,眼皮飞到抽筋也没有收获理想的效果,只能在心里对嘉德罗斯无奈撇了撇嘴,自己主动转向了雷狮。


等到那双无辜的眼睛试探着和他对视,雷狮才猛然回神,笑容变得有些玩味起来。嘉德罗斯终于回过劲儿来,有点生硬地居中做起介绍,“这雷狮,和我是一个系的,呃,聚餐轰趴随叫随到。”他又转头到雷狮那边,“这就是金,寝室里介绍过。”


……介绍什么了?蓝眼睛吗?我风流不下流的内涵呢?雷狮额角一抽,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介绍内容,心里又给了嘉德罗斯一锤子,一时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回应,只好清清嗓子点头道,“是我是我,幸会幸会”。说不准什么时候扬起的,一张池面帅脸上过分热情的笑容似乎维持了太长时间,雷狮这才后知后觉慢慢合上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只停留在一个明显翘起的弧度。


似乎是面相问题,他这人笑起来总显得玩世不恭、漫不经心,带着丝邪性,但不笑的时候又眉头冷肃,眼神没有丝毫鲜活气,似乎过于冷漠,令人怯于接近。


金有点放心下来,看雷狮最后被问候,还是不紧不慢、态度友好,深觉他也一定是个好人。金笑着表示自己得赶紧去停车,随后快走两步扶正被自己扔到一边的单车,踢起车蹬,小跑着冲到最近一档空位上,认认真真划下车锁。


金那辆随处可见的共享单车正挨着雷狮的白色爱车,雷狮不置一词。


小鬼真的是个神奇的人,雷狮一只手抽出衣兜,把外衣拉链又往下拉了一些,而心里对自己重复,还算有点儿意思。


TBC


存稿一半返回来发第一章,回顾一下内心感觉十分羞耻。这什么沙雕剧情喔,麻吉公开处刑了。能看到这里给您喷射热泪鞠个躬啵啵!!谢谢大噶资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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